“咳咳。”一名白发老者戴着沉重的枷锁,一步,又一步,就这样缓慢地走向处刑台。
老者眼睑低垂,披着长长的白发,霜白色的胡须浓密得几乎盖住了整张脸。脚镣上的铁链大约有四根钢管捆扎在一起那么粗,铁链相互摩擦,发出“咔啦咔啦”的清脆响声,这声音在被死寂充斥的空气无比清晰。脚镣闪烁着刺眼的白光,看上去似乎是崭新的。与此同时,在暗处,某个人的额头上悄悄冒出一滴汗水,汗水悄悄地钻进眼角,盐分刺痛了眼睛,他于是使劲眨了一下眼。
走到处刑台前,老者停下脚步。
“被处决者,齐桦,你可知罪?”
老者似乎根本没有听见,依然沉默着,低着头,死死盯着光秃秃的地面。
“你可知罪!”这道声音更大了。
许久过去,老者仍不语,好像是睡着了。
那个刚才站在台上厉声质问的人,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面对这个几十年来第一个以沉默回答他的人,他感到一股热气从胸腔里冒出来,充满了头部,血液也滚滚地往脸上涌。
“开始处刑!”
紧接着老者就被身后两个士兵连推带拽,拳打脚踢地送上了处刑台,在此期间老者一声不吭,任凭他们辱骂殴打。然后老者又被粗暴地用钢丝绳五花大绑,绑在一根冰冷的大铁柱上。
忽然,几桶汽油向老者劈头盖脸地泼过来,“哗啦”“哗啦”声不绝于耳。
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握着火把,咽了口唾沫,然后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地缓缓走向老者,双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十分难听的“咯吱”声,走了好久,他终于走到了老者面前,这时,大汉又屏住呼吸,一边两眼注视着老者的头,一边慢慢蹲下身去,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猛地抬起头将自己一口吞进肚里。他终于好不容易用那双剧烈颤抖的手紧紧攥住火把,凑近了老者那枯瘦而毫无生气的脸庞。
大汉憋了半天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还有什么遗、遗言?”
老者突然抬起头,凝视着熊熊烈火。那人吓得嘴唇紫里透着蓝,不住地打着寒颤。
“我没有罪。”
老者嘴角上扬,弯成了一轮新月,笑容诡异阴森。他的瞳孔中燃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黑色火苗。
是日,在某个轮船的甲板上,一阵混着浓烈鱼腥味的海风猛然掠过,海浪用力拍打船身,不时有几滴海水落上来,在地上调皮地打了几个转,不一会就蒸发掉了。一个年轻人盯着报纸在嘀嘀咕咕。
“火魔......潜逃......通缉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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